叶城,是塔克拉玛干沙漠南边的一个小县,因国道线在此于线连接,现得热闹了许多。天黑,我们一行人,坐在位于两条国道相交处的一个路边店,吃着早已吃腻的“拉条子”。维吾尔音乐从店内的音箱中传来,欢快而动听。然而,我的目光,却停留在挂着“藏”字牌照的大货车上,让思绪放飞在国道线上。
国道,从新疆叶城出发,穿越荒漠,翻过昆仑雪峰,可到达西藏的阿里地区。我没有走过此路,但发生在这条路上的一个感人的事迹却让我心痛。有一年的秋末冬初,一个叫孔繁森的山东男人,沿这条路返回西藏的时候,却永远的长眠在昆仑山的雪峰之下。这一切都出于一次普通的车祸,但是,也正是这条普通的公路事故,使得一个伟大、善良的山东汉子,一个真正为老百姓办实事的共产党的干部,一个百岁母亲的好儿子,一个贤妻的好丈夫,一个少年的好父亲,永远地离开了。我不知,这,是民之殇?还是国之殇?天越来越黑了,我还要继续赶路。动身时,我虔诚地向着不远处的巍巍昆仑之神祈祷:愿活着的好人,在人世,一生平安!愿死去的好人,在天堂,快快乐乐!
车窗外一片漆黑。夜,好像一方黑色的海洋,车,如同一叶扁舟,在苍茫的黑色中向前行进。也许是旅途太劳累了,也许是夜太深了,车上的同伴大都进入了梦乡,在他人的熟睡中,我的双眼仍死死的凝视着窗外。国道上原本车辆就少,何况此时已是深夜。好长的一段时间里,只有我们的车在夜色里飘着,若不是偶尔闪现在路旁的加油站还有灯光,还可以看见人影,我觉得我已上了月球。
乱风了。大漠的风沙撞在车窗上,哭声如泣如诉。黄的沙尘,像水一样漫过路面,透过车灯,可以看到沙的波纹似浪,在黑的路面上涛声四起。这场景只有在塔克拉玛干的沙漠边缘,在国道上才到看到。车外风声依旧,车内鼾声四起。无眠的我,此时此刻突然想起了远在伊犁的家。离开家已经十多天了,缕缕的亲情始终萦绕着我,这夜的风声沙声,使得亲情更加浓烈。也许,是心有灵犀,就在我欲将思绪放飞回家的时候,手机铃响了。电话是女儿打来的,她询问我的身体状况,她叮嘱我要注意安全,她希望我早点回来。远远的有一片灯光在车前闪现。总以为那片灯光下是今夜的宿营地——和田。然而,当走近时,才知道这是通往墨玉县的叉路口。一群讨生活的人,在深夜仍摆摊设点,灯光下,是一堆堆香甜的瓜果和一张张疲惫的脸。
。国道旁,终于出现了白杨树。参天的白杨,像两堵高高的墙,将路裹在其中,林带外是当地居民的房舍,未眠的窗口,有点点灯光穿透林木的高墙,缓缓而来,给人传来温馨。路,宽了起来,灯,在宽的路旁一字排开,不用说,和田到了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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