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遥远的思念
那是年,3月份吧,时间太久远,我有点记不清了。那一年,我离开家乡的大草原,参军到了阿克苏。后来,年,我们部队来到康西瓦,准备教训那些不断进犯、蚕食我国领土的印度鬼子。那一年,我留在了康西瓦,再也没有离开。山中无岁月,寒尽不知年。无数个日升日落,无数个月圆月缺,无数个陌生的年轻面孔来了又走了。我不知道已经过去多少个年头了。只是这几年,我越来越喜欢回忆过去的事了。我经常想起家乡的妻子,贾玉英。那一年,我们刚结婚,还不到三个月的时候吧,有一天,我和妻子赶着羊群从牧场回家,远远地就听见村里的大喇叭里在喊着什么。县里到我们村征兵来了!我撂下羊群,飞奔着跑回村里。那一年,我,郭胜,还有一个小伙伴,忘记名字了,一起穿上了梦寐以求的军装,一起来到了新疆。后来,郭胜和我一样,再也没能回去。他,留在了叶城烈士陵园,B区,4排,3号。再次见到妻子,是年5月的事了。那也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。那一年,她约着同村的另外两位军属,一路火车转汽车,汽车转驴车,驴车也没有的时候就步行,花了半个多月的时间,来到了部队。那是我,是我们班里的战友最欢乐的一段时光,所有人都毫不掩饰地表达对我的羡慕。我妻子的到来,给我,给我们大家带来了无尽的快乐。可惜,只有不到一个月的时间。5月底,边境形势紧张,部队紧急开赴前线,她们也匆匆返回了老家。藏乡的歌儿,她还没给战友们唱完。给谢孟初织的毛衣,也只织了一半。不过,一半就一半吧,就算织完了,谢孟初也穿不上了。他也留在了康西瓦,在我的左后方,我侧个身,就能看到他。他总是在那里发呆,出神地望着远方。我知道,他又在想他的妈妈了。上山之前,他就给我说过好几次,年底的时候,他就服役期满了,就可以回家了,就可以看到亲爱的妈妈了。现在,他只能这么出神地遥望着家乡的方向。或许,他在想,他心心念念的妈妈也正遥望着他。或许,他在想,他和妈妈相互遥望的目光可以穿越山海,相遇在无尽的时空里。我还经常想起我的孩子。我应该是有一个孩子的。上山四个多月的时候,我收到了妻子的一封信。从山下转来的。这封信给我,给我们班的战友,带来了更大的惊喜和欢乐。我的妻子怀孕了!班长郑益民带着全班空前热烈地讨论起来,大家都争着要给他们未来的侄娃儿取个名字。“生男孩就叫晓军,生女孩就叫晓玲!”最终,连里的文书王同升一锤定音。他是连里仅有的的几个文化人,大家的家信都由他代笔。我这封回信也不例外。所以,我应该是有一个孩子的。只是到现在,我还不知道是男孩,还是女孩,是晓军,还是晓玲。是男孩的话,希望他能像我,有着藏族小伙厚实的肩膀,时刻保护着他的妈妈,保护着我们的群羊。是女孩的话,希望她能像妈妈,美丽,大方,百灵般清脆欢快的歌声无时不在藏乡的草原上飘荡。说到这里,身边的战友们又该羡慕我了。那一年,我们一共阵亡了04人,加上开战之前因为生病治不好、因为发生各种事故而牺牲的0个战友,一共是4人。对了,加上喀什运输公司牺牲的那位司机大哥,邓松青,一共是5人。一开始,除了几名干部,我们大部分人都在康西瓦。后来,有几位战友和王忠殿、罗光燮和司马义买买提三位战斗英雄一起被转移到了叶城。现在,我们一起上山、一起留在康西瓦的战友,还有76个。他们当中,据我所知,只有河南的祝德金有个女儿,湖南的秦政清有个儿子。其他人都还没有结婚。那一年,他们大多才20岁左右。还有我,我也应该有个孩子的,虽然不知道是男孩还是女孩。我没见过他们。写回信的时候,我还想象过他们的样子,想象过把他们抱在怀里,讲着故事,哄他们入睡的场景。但现在,我什么也为他们做不了。或许,可以给他们讲讲故事?讲讲这么多年我在康西瓦看到的,听到的,经历过的。这应该是他们喜欢听的吧?不过,我也没有多少故事可讲。康西瓦的风实在太大了,有些事,我刚听了一半,就被突然刮起的大风吹走了,连同身边的石头一起,不见了踪影。康西瓦的雪实在太大了,有些事,我还没有完全看清,漫天大雪就迷住了我的双眼。转瞬之间,天地一片苍茫,一切都消失了。不过,我还是讲讲吧,哪怕弥补一下他们从小没有父亲的遗憾也好。不然,作为一个父亲,我还能为他们做些什么呢?下一章:康西瓦传奇。构思中……
西线往事西线风骨,昆仑精神