下午4点半到昭苏县,路边全是平展的肥沃的农田。那一眼望不到边的金灿灿的油菜,那绿油油的麦田,那枝繁叶茂的蓖麻,构成了一幅幅巧夺天工的大油画。

我们先找旅馆安排好住宿,才驱车去格登山拜谒格登碑。

到了七十六团,不知道上格登山走哪条路,正在犹豫之时,看见一位同向步行的老者,我灵机一动,停车把老人捎上,一来可作我们的向导,二来也不实为办了一件好事。

老人是七十六团四连的退休职工,他答应为我们带路。

一路上,老人很健谈,也很幽默。他骄傲地告诉我们:“七十六团的农工,是全中国最好玩的农工,春天下地跟着播种机播种,秋天到粮场上把粮食装进麻袋,顶多干两个来月的活儿,清闲!”

老人说的一点不假。林则徐谪居伊犁时,写的《竹枝词》就记录了这种不“耘锄”、不施肥、“撒种由天”的耕作方式,诗日:不解耘锄不粪田,一经撒种便由天。幸多旷土凭人择,歇两年来种一年。

我问他:“一个农工能摊多少地?”

老人说:“两三百亩不等。”他说,“大点的连队有四五万亩土地,小的连队也有两三万亩。一家承包二三百亩土地,一年能收入三四万元。”

从他那充满自豪的话里和那乐不思蜀的神情,我相信老人讲的是真话。他没有必要在陌生人面前炫耀吹嘘,那完完全全是发自肺腑的对美好生活的赞歌。

途中,见一架飞机正在给一片金灿灿的油菜地撒药,飞机飞得极低,这是一个极好的难得的背景,我们急忙下车拍照。

七十六团一连就在公路两边,不远就是驻守格登山的边防连。老人告诉我们,上格登山看格登碑,要先到边防连登记,然后才能上山。说完,老人与我们挥手告别。

汽车停在了边防连的大门口。我们下车登了记,本想开车直接到格登碑哨卡。但路太陡,我们只好徒步登山。

格登碑坐落在边防连西南约两公里的格登山上。当我们争先恐后到达格登碑时,已是汗流浃背,上气不接下气了。

格登碑是年清朝乾隆皇帝为表彰清军平定准噶尔叛乱所立。碑高2.95米,宽0.83米,厚0.27米,碑文计字,为乾隆皇帝亲撰。碑石取自南疆叶城县,由余名清朝官兵历尽千辛万苦才运到格登山上。

我们一行人站在碑旁,四五百米远就是哈萨克斯坦的苏木拜镇,我们以此背景拍了一张合影照。

如今的格登山,再也看不到残酷战争的硝烟,血肉横飞的厮杀,听不到惊天动地的呐喊,催人进击的战鼓,想想刚才那位老人讲述的情景,现在是一派和平安宁,生机勃勃的景象。

我们站在格登碑前,向长眠在此的将士,深深地鞠了一躬。

多年的风雨沧桑,已找不到埋葬将士的坟莹了,只留下乾隆皇帝表彰他们为国捐躯的石碑。不免悲从中来。

然而可以告慰亡灵者的就是,腐败无能的满清政府已寿终正寝,新生的中华人民共和国已自立于世界民族之林。

一阵狂风过后,乌云从西面滚滚而来,山上下起了蒙蒙细雨。待我们匆忙跑下山时,雨已经很大了。

雨天里,我们的车出了故障,一路修修停停赶回昭苏,已近深夜12点。

餐厅的工作人员正准备关门,见我们风尘仆仆地回来,马上坐锅捅火,后堂又响起了叮叮当当的切菜声。

不大功夫,香喷喷的饭菜就端了上来。

为了解乏消困,我们喝了白酒,喝到似醉非醉的时候,我希望能做一个好梦。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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